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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引用於網路)

 

第三堂:如何當個科學小飛俠(面對憤怒)

不知道這年代的小孩是否聽過卡通<科學小飛俠>?在這部卡通劇中,每一種生命體都有獨特精神性的特異能力,利用高科技把這股能力轉化為實際的能量物體,然後提煉強化衣服,這就是科學小飛俠的戰鬥服。

在五、六年級生的童年裡,科學小飛俠維護地球資源和地球人生命、力阻「惡魔黨」的攻擊與破壞,他們是正義的化身,就如同現在小孩心中的蝙蝠俠。

年少時的我們都極度崇拜科學小飛俠,希望擁有小飛俠的能力和作為。

這個少年放學後,一如往常地搭上擁擠的公車,低著頭滑著手機,打發時間。

忽然耳邊傳來女性的咆哮聲。

他循著聲音望去,正見公車上有一位年輕女性不知何故與孕婦發生嚴重齟齬。

他的正義感立刻讓他變身為科學小飛俠的想像,他把手機丟進書包裡,筆直地走到那位女性面前,在那位女性朋友仍專注地與孕婦爭執之時,便突兀地朝這位女性朋友臉上揮拳,頓時,所有的人都愣住。

這位女性朋友錯愕地摀住臉部,半晌,回過神後開始怒吼。

於是,司機便把公車開往警察局,由警察上車把兩人都帶往警局。

警察通知少年家長前來,少年的母親匆忙趕來,只見少年坐在椅子上低頭不語。

少年母親不斷躬身向這位女性朋友道歉,但女性朋友非常憤怒,不願意接受少年母親的歉意,執意控訴少年。

母親緊抿著嘴,疲憊地坐在孩子身邊,嘆了口氣。「孩子,你為什麼打人?為什麼不能控制自己?」

「媽媽,為什麼錯的又是我?那女人怎麼可以對一個孕婦咆哮?這樣分明是欺負人,我挺身而出,這麼做有甚麼錯?」少年抬眼疑惑地望著母親。

「孩子,那你也不應該打人啊,媽媽告訴過你很多次,我知道你好打抱不平,但是這社會不公不義的事太多,難道你見一個就打一個嗎?」少年媽媽蹙眉地責問。

少年撇嘴,怒視著媽媽,「好吧,我打就打了,那又怎樣?把我抓去關好了。」

少年媽媽揉了揉緊鎖的眉頭,須臾,才無奈地對著少年說:「你怎麼這樣說呢?現在你揹上了一個傷害罪,要進少年法庭了,難道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?還學不到教訓嗎?」

他感到非常困惑與憤怒,為何做錯事情的人不會得到懲罰,反而挺身保護弱小的他會被處罰?他覺得所有的人都不了解自己,這是個不公不義的世界。

於是,這有個學校不曾教我們的課題,那就是對於憤怒的處理。

面對憤怒,師長總教導我們控制脾氣,接受並妥協這個讓我們憤怒的局面,縱使那是錯的局面,我們只要不製造麻煩,當個順從的乖寶寶就好。

然而,這似乎無解於憤怒的處理,或者說,為壓抑憤怒卻犧牲心中所堅信的核心價值,代價是否太高了?這只會讓我們心中對正義價值的期許開始失序、崩壞。

我認為憤怒不是壞事,無須急於否定它,而是善用它、處理它

自己多年來參與各個公民團體,無論是初期的司法改革或後期的性侵害及家庭暴力、性別平等議題的女性運動,所憑藉的無非就是「憤怒」而已,舉凡自己所認為的不公不義,都會讓自己陷入極度憤怒,而且龐大到必須做些甚麼,才能弭平這股憤怒,就像案例中這個少年的路見不平。

憤怒是改革的動力,但前提是我必須先學習如何分辨正義與不正義,誰的正義?或者說,甚麼才是公平?站在哪個角度才能評斷公平?怎麼做才是傷害最小的改革?

憤怒讓我有更多學習動力了,走上了法律的路,也踩上社會運動的歷程,和許多人辯論,在辯論中聽見不同的聲音和視角,也更看見自己不足,憤怒竟是豐厚了我的生命經歷。

所以,用對的方法運用憤怒的力量,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成長課題

 

那麼,我們不妨重新檢視自己對憤怒的處理,如果你是案例中的少年會怎麼做呢?會如何善用和處理內心的憤憤不平?會選擇和少年一樣的做法嗎?還是漠視身邊的不公不義,藉此忽略憤怒,或者壓抑它、逃避對正義的渴望?

 

想想,究竟該如何把這股情緒,透過智慧轉化成如科學小飛俠上的衣服去行使正義的事呢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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